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惟解漫天作雪飞(晚春,古诗)

大财经2023-03-22 19:43:090

我有自己独特的姓氏,凭借这一姓氏,无论我走到哪里,都可以找到自己上至祖爷辈,下至曾孙辈的无数家族成员;我的名字中还有自己独特的辈分,凭着这个辈分,我就可以快速的确认自己和另外一个同姓者在家族中的长幼位序;我的染色体里携带着家族共同的基因。

那么,“我”是谁?

惟解漫天作雪飞 《晚春》古诗
生命是无数次搏击、无数次从量变到质变的飞跃

曾经震撼于北美洲河流里鲑鱼的一场生殖洄游。在这场动辄几千公里的旅途中,鲑鱼们需要战胜逆行的水流,需要战胜自身的疲惫和沿途的各种天敌。最严峻的考验是快要到达目的地时遇到的那处瀑布。此时,应该是鲑鱼最疲劳的时候,天空中飞翔着成群的白头鸥,河岸边、浅水处是成排的灰熊:大自然于此处安排了一场残酷的生命搏击——有的出于生存目的,需要果腹;有的出于生殖目的,需要达成种群的延续——每一条鲑鱼都必须寻找最准确的起跳点,以合适的高度和恰当的速度,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,实现它们生命的飞跃。在这个过程中,很多鲑鱼牺牲在白头鸥的俯冲下,牺牲在灰熊的利爪下,消失在湍急的水流中。最后,是生命的概率获得了胜利。很多鲑鱼飞跃了大瀑布,来到了上游清澈的浅水中。

自然不能把人和小动物比,人是有精神需求的。这种需求不仅仅指有电影电视剧可看,有景点可去旅游,有游乐场可去放松;更重要的是,要有追求的目标,要有成长的动力,要有实现个人价值的平台。如何满足人们的精神需求,这应该成为建成小康社会后最重要的一大课题。

《红楼梦》里贾母公公那一辈,贾演贾源,名字从“水”;丈夫一辈,代化代善,从“人”;儿子一辈,贾赦贾政,从“文”;孙子辈,贾琏贾珠,从“玉”;重孙辈,贾蓉贾蔷贾桂贾兰,从“艹”从“木”……难怪《红楼梦》被发展成一门学问,仔细看,贾府这几辈人似乎被作者作了标记,呈现出一种规律性:难道作者想通过这种规律启示我们,生命起源于海洋,即“水”,然后,出现了“人”,“人”类发展出了自己独特的“文”化,创造了无比繁荣的物质文明,即“宝”、“玉”,生命最终,从“艹”从“木”,“二分尘土,一分流水”,尘埃落定,回归自然。这种规律符合《物种起源》吧?符合《社会发展简史》吧?

我曾经掉进村口的池塘里,遭遇灭顶之灾,是偶尔经过的路人奋不顾身把我救了上来;我曾经在寒冷的冬夜高烧四十度,是高超的现代医学挽救了我的生命;我还曾经在吃饭时,不小心鱼刺卡喉,借助已有的生活经验和本能反应实现了自救……试想,如果哪怕其中的一次灾难成为灾难,我也就从这个世界彻底“over”,亲人们也只能幻想着,我在另外的平行宇宙以量子状态永生了。

过去的老年人说,小狗小猫不能喂太饱,太饱的话,它们就懒散懈怠,不愿好好看家捕鼠,履行职责了。

不过,这样的分析是很牵强的,曹雪芹只是一个作家,他只关注人物和故事,一个一地鸡毛的家族传承故事。其原意不过是为了说明贾府“如今的儿孙,竟一代不如一代了”,从而预示贾家大厦将倾的结局而已,他应该没有探究物种起源的动念,更不可能有研究社会发展的兴趣。

想起了“拔矢啖睛”的故事,“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不可弃也”,这是古人的故事,今天看来有点暴力血腥,夏侯惇的血腥“行为艺术”,其实是在警示我们:要从孝敬父母的角度,爱惜自己的身体。

那么,“我”是谁?

惟解漫天作雪飞 《晚春》古诗
生命的意义还在于接续盒传承

来年春天,新出生的小鲑鱼顺流而下,游到大海,生命开始了新的轮回。鲑鱼洄游,无疑是一次史诗般的壮举,一首生命的赞歌:有不变的初心,更有牺牲的勇气,和勇往直前的气概。

惟解漫天作雪飞 《晚春》古诗
杨花榆荚无才思,未解漫天作雪飞

“养儿方知父母恩”,等到自己做了父母,看着眼前这个柔弱的小生命,意识到自己肩上的责任,才蓦然发觉生活的动力和意义所在。所以,“我”的生命其实并不仅仅是“我”的,而是“我们”的。

每一个厌世孩子的背后,都有不一样的背景和原因,不能空泛议论。但是,如果大家都能热爱生活,热爱生命,都能意识到自己对于家庭的责任,对于父母的义务,在选择放弃生命之前,多考虑生命的来之不易,不可逆转;多想想生活中那些美好的体验,为了亲爱的父亲母亲,即使生活再难,拥有厚重的亲情,足以支撑我们勇敢的生活下去。

很多人不理解长辈苦心,不满、质疑、抵触。我们从危险的青春期走过,碰过壁,趟过雷,摆脱原生家庭的想法就好比打算拎着自己的头发,摆脱地球。

也许是舒适区呆的太久,现在的孩子们严重缺乏斗志和活力。“丧丧的”,成了常态。有沉迷游戏的,有颓废抑郁的。最近一段时间,网上出现一些青少年自杀案例,的确令人痛心。

惟解漫天作雪飞 《晚春》古诗
寄蜉蝣于天地,渺沧海之一粟

惟解漫天作雪飞 《晚春》古诗
生命是造物主不计成本的昂贵投资

这几天,七年级道法课学到了第四单元,主题是“关于生命的思考”。有意思的是,课本在引言部分就给同学们来了个哲学终极三连问:我是谁?我从哪儿来?要到哪儿去?

惟解漫天作雪飞 《晚春》古诗
热爱生命活出精彩

我是盘古开天辟地,最早的生命之树上,经过漫长时间的孕育,终于在最恰当的时刻,最理想的时空坐标下,应运萌发的一棵叶芽。我和宇宙大爆炸时的那个奇点有关,和传说中的某些神祇有关,和历史记载中的某条血脉有关;我的祖先从海洋走上陆地,从森林走向草原,我的身体里存储着独一无二的生命密码、人文密码,如同希腊哲学中某株大树上的叶子——我就是我,不一样的焰火。

是啊,生命成本很高,很昂贵,哪怕它只是一棵草、一株树。

之所以成为“终极”问题,大约因为这些问题是所有人都曾思考过的面目各异的“哈姆雷特”,简单朴实的形式包裹着深邃曼妙的内涵。

世界上没有哪一个民族像中国人这样注重传承。这种意识被镌刻在骨子里,成了独特的文化基因。普通人大到一处房产,小到一把椅子,留给后人,就是最大的意义。当然,可资传承的东西很多,比如习俗,比如观念,比如技巧,比如习惯等等。直到今天,有些家庭在庆祝乔迁的时候,还喜欢从旧宅端来一盆旺盛燃烧的炭火,一锅蒸熟了的大米饭,取其“薪火相传”之意。每当春节临近,全中国就会进入繁忙的春运。“春运”是中国特有的现象,外国人不太理解,千里遥远,赶回家去,仅仅为了除夕吃上那么一盘饺子、一顿团圆饭。其实,除夕的意义何止于此,更意味着对亲情的一种抚慰,对亲友的一次探访,甚至对逝去先人的悼念和祭祀。

此时,它们的身体发生了奇妙的变化,头部变成了绿色,身体变成了鲜艳的红色,难道这些鱼儿们也讲究个“衣锦还乡”么?难道回到了家乡的它们再也不必担心天敌了么?它们在河底产卵,之后,静静死去,河底满铺着鲜艳的鱼的尸体……这一景象,不由得让人想起:“胡马依北风,越鸟巢南枝”,如果加上一句:“鲑鱼死洄游”,岂不是凑齐了海陆空、禽兽鱼一个大型套餐么?难道这些鲑鱼们也讲究一个叶落归根么?

作家张晓风在《敬畏生命》一文中写到她在印第安纳州的一个湖边,看到几棵大树播撒种子时的感受:“我不能不被生命豪华的、奢侈的、不计成本的投资所感动。也许,在不分昼夜的飘散之余,只有一颗种子足以成荫,但造物主乐于做这样惊心动魄的壮举。”好巧,韩愈也在他的诗中老老实实写到:“杨花榆荚无才思,惟解漫天作雪飞”。

周国平说,人的一生,有三次成长:一是发现自己不再是世界中心的时候;二是发现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无能为力的时候;三是接受自己的平凡并去享受平凡的时候。这样的成长观,有利于消除焦虑,与自我和解。

传承意识最焦虑的表现应该算是所谓“三不朽”了,即:立德、立功、立言。古人为了给后代、为家族留下点什么,其实是很拼的。“立德”太虚,“立功”太险,读书人可以留下的,也就只有写写书,著著文章了。

司马迁说:“人固有一死,或重于泰山,或轻于鸿毛。”司马迁,或者很多的司马迁,实现了不朽。

关于死亡,也有一个很流行的观念。说是一个人会有三次死亡:停止呼吸,是个体生命的死亡;葬礼,是社会关系的死亡;当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他的人也不再提起他,意味着这个人真正的死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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