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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子同时打5份工9年还清百万巨债(还帮乡亲们过上了更好的生活)

大财经2023-11-14 12:11:150

这也正是“抖音电商·寻找同行者”所倡导的。“寻找同行者”是抖音电商的创作者成长大本营,致力于挖掘优质达人和商家,助力他们在平台实现更长远的发展。

卓萍萍正在进行打包 卓萍萍正在进行打包

而现在,这些愿望都在慢慢实现。

她必须做出取舍。

有个老爷爷看不下去了,专门跑来跟她说,“阿妹啊,我看你已经讲了四五天了,我实在不忍心,我跟你讲,这里没有人,卖东西要去外面的街上。”

卓萍萍让她们参与打包环节,上班时间可以自己灵活安排,还能带着孩子一起。淡季的时候,每人月薪能有三四千,旺季更高能到四五千。

最难熬的夜晚,她把欠下的每一笔钱,抄在本子上,压在枕头下面,总共是126万。她不得不同时打五份工还债。但她总是乐观。那个夜晚,她也只是失眠到凌晨三点,毕竟第二天还要上班。

童年的记忆谈不上美好。她出生于福建农村,父母做菌菇生意,她们家五个女孩,两个弟弟。她排行老二。父母为了生男孩,曾把她抱养出去,直到那户人家出了火灾,外婆才又把她接回来。

卓萍萍专门开通了一个抖音账号,名为“包菇婆”。“包菇”是本地菌菇种植户每天挂在嘴边的词,意思是把蘑菇包进袋子里。而她想把这份事业做一辈子,直到自己成为一个老婆婆,因此还加上了一个“婆”字。

2014年,家人帮人担保被骗,欠下126万外债,丈夫的事业陷入困境,公公婆婆又没有工作能力,家庭的重担就这样压到了她身上。

那场直播却意外上了热门,最多时有三四万人同时在线。“那天晚上我印象深刻。”卓萍萍回忆,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高的人气。第二天的直播更是“爆”了,一场直播,卖出了近两千斤滑子菇、一千多斤鹿茸菇。

她希望能创造更多岗位,让留守妇女多一份收入;希望能给空巢老人开始共享食堂,让他们能聚在一起吃饭。她还希望,能有更多返乡的大学生加入他们,“我可以无条件把我们的电商经验复制给他们”。

附近农户也都盼着卓萍萍来收菇。

卓萍萍也有自己的期盼。

这是种非常昂贵的食材,新鲜的牛肝菌每斤能卖到80至100块。父母总会挑选一朵卖相不好的牛肝菌,加点土豆,加点葱头,用来煮粉干,煮完给街坊邻居也一人分一碗。

卓萍萍在菇棚里

她意识到,应该把所有精力放到最有潜力的事上。于是她下定决心辞去了稳定的工作,也不再做其他兼职了。

在过去近三年里,为了收购菌菇,卓萍萍走遍了附近100多个村子。作为嫁到屏南的外地人,刚开始她语言不通,这里十里不同音,当地人很难信任她,菌菇的品质也难以得到保障。被拒绝是常有的事。后来卓萍萍想了个办法,在每个村子找一个联络员,再制定一个标准,达标的菌菇才能收购。

卓萍萍和本地老人在一起

刚开始,村里没人相信她能做成这件事。那时,她站在菇棚外,一个人对着一部手机,从早上八点到下午日落,一讲就是一整天。她介绍本地的菌子,教大家怎么用菌菇做美食:鹿茸菇炒腊肉又香又脆,竹荪炖鸡汤最为鲜美,羊肚菌的肉质厚实,菌香浓郁,烧豆腐和炖排骨都是绝配……

每年七八月份是牛肝菌的季节。凌晨三四点,父亲就把孩子们都叫起来,带他们去深山老林里找牛肝菌。成熟的牛肝菌会散发出肥肉的香味,可以循着香味去找。“小朋友的嗅觉比较灵。”卓萍萍记得,那时他们漫山遍野地跑,要是运气好,还能找到菇群,摘一大朵牛肝菌可以煮一大锅粉干。

#女子同时打5份工9年还清百万巨债#

卓萍萍是性格乐观的人,她总是告诉自己:“没关系,只要健康地活着,钱总会还好的。”

大多数村子每季能收几百上千斤的菌菇。不同村子出产不同的菌菇,甘棠下面有个村子盛产猴头菇,一个名叫上山登的村子,盛产滑子菇,一次都能收大几千斤。卓萍萍对其中一个大姐印象深刻,她的产量不多,但把菌菇管理得好,“坏菇、差菇的菇桶她直接就不要了”。如果是红菇这样的野生菌,卓萍萍就得挨家挨户,翻山越岭去收,可能辛苦一天下来,也只能收到几斤。

那是一笔三万块钱的欠款,她分两次转给了借钱的亲戚。那天跟往常一样,她早起上班,忙碌工作。唯一的区别可能是,“感觉身上的担子轻了一点”。

人生前40年,卓萍萍做过许多选择。母亲能够理解的、不能理解的,但母亲都选择了支持,她总是说:“女儿,妈妈相信你。”

她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,只想尽快把钱还上。

就像卓萍萍所希望的,她想实现“一村一品”,让更多“同行者”加入本地的菌菇产业。

卓萍萍粗略算过一笔账,她做抖音电商这三年来,大约能让200户农民,每户增收两万左右。

那是一张看似没有被生活折磨过的脸,脸盘圆圆的,双颊饱满,笑起来的时候,眼睛弯成一道缝。但熟悉卓萍萍的人都知道,不到40岁的年龄,她已经历过太多。

卓萍萍辛勤劳作

在她的成长经历里,父亲早年间生意失败,整个家庭靠母亲收菇,一手挑了起来。后来她也有着相似的经历,在丈夫受挫后支撑起家庭。卓萍萍说,“不用伸手问人要钱,你会活得有尊严有价值,然后你才能实现自己小小的心愿。”

“包菇婆”的菌菇彻底在抖音直播间打响了名号。有人在评论区表示,按教程炖了鸡汤,“很鲜香很好喝,果然名不虚传”。

卓萍萍在村里收菇
山林里的牛肝菌 图源:视觉中国

卓萍萍太知道赚钱对女性的重要性。

奔波之间,卓萍萍突然明白了“丰收”的另一层含义。许多次她敲开村民家的大门,对方见她的第一句话都是:“你怎么才来呀?”

村里的生活非常辛苦,母亲卯足了劲,想把女儿们都送到城市。那时她和姐姐考上了中专,家里经济紧张,没钱交学费,母亲就把结婚时的金项链都卖掉,给两个女儿凑齐学费。

在联络员的帮助下,卓萍萍对附近的菌菇情况了如指掌。

这是童年奢侈又难忘的味道。

每次她亲自去收菇,都会被塞一后备箱的礼物:家里老母鸡下的蛋、端午节包的粽子……还有一次,卓萍萍在华侨村的一个老人家里收完菇,老人家突然把院门关上,不许她们离开,随后端来了一大锅煮好的花生、芋头、地瓜、南瓜,吃完了才肯放她们走。

打响第一枪后,屏南的优质菌菇很快脱颖而出。做抖音电商的第一个月,卓萍萍就卖出了三万多斤滑子菇,多个品种入选平台菌菇类爆款榜。

整整七年时间,126万欠款,卓萍萍熬过来了。

母女俩的故事如同镜像,都出身农村,都早早嫁人,也都不得不在某个时刻,扛起支撑家庭的重担,在迷茫中觉醒。

“包菇婆”是卓萍萍新的身份,也是一个新的开始。

这是种小众的野生菌,却享有“南方红参”的美誉。为了筹备今年的抖音电商“丰收节”,卓萍萍有时一天得跑四五个村子,翻越好几里山路,挨家挨户去问今年红菇的收成。

如今最好的情况下,卓萍萍一场直播能卖出一两千斤菌菇。

即便没人相信,但卓萍萍觉得,“既然开始做了,就不放弃”。

可只有卓萍萍知道,她是最不让母亲省心的那个孩子。

在成为一个企业家之前,卓萍萍经历过许多困顿时刻。

母亲的支持让卓萍萍走到今天。如今,她也把这份力量,传递给更多在困顿中挣扎的人。

卓萍萍出门去读中专的那天,也是她第一次离开家乡。直到今天,她都记得那个画面,说起来也会哽咽。那时母亲送她们去上学,大巴车缓缓驶离,而母亲依旧停留在原地,长期收菇、顾不上按时吃饭让母亲胃不好,她弯着腰、佝偻着背,身影越来越小。

2021年1月,卓萍萍还上了最后一笔欠款。

那时,卓萍萍打定主意,要在外面的世界闯出一番天地。她也确实争气,先是上了中专,后来又自考上了大专。毕业以后,她做过许多工作,干过房产中介、开过服装店、做过导游,后来在某电信运营商当了10年的客服经理。这期间她在许多大城市辗转,厦门、福州、上海,她似乎过上了母亲期待的生活。

本地菌菇供不应求,于是她将目光投向更远的地方。

那时,她最多的时候打五六份工,去村里当婚礼司仪、当导游带旅游团、在熟人圈子里卖些水果、有空的时候上山采茶、摸索着做抖音电商,外加一份客服经理的本职工作,“口袋里有五百就还五百,有一千就还一千。”

丰收,不仅是眼下沉甸甸的收获,也是一种对美好生活的期盼。

她的事业还为许多人提供了工作岗位,大约带动了当地100多人就业。除了每个村子的联络员,还有不少开放给留守妇女的打包岗位。在卓萍萍的家乡,有不少农村女性留在家乡,照顾孩子和老人。在此之前,村里根本没有适合她们的岗位,这些留守女性也没有任何收入。

2020年11月,卓萍萍在户外直播,播了一半,村里突然停电,镜头里面一片漆黑,她只能用蜡烛照着菇,摸黑直播了七八个小时,“能看见蘑菇就行了”。

她想帮帮家乡的种植户,也觉得本地的蘑菇非常有竞争力。

但忙碌又平稳的生活没持续多久。突然有一天,她躺在床上,发现自己爬不起来了,“腰里面像断掉一样,动弹不了”。医生说,这是过度疲劳,“他说你别以为自己还年轻,要多注意身体。”那时,卓萍萍突然意识到,兼顾五六份工作,是一种对生命的透支。

七八月份,是家乡红菇丰收的季节。

村里的老人家不懂什么是直播,“说老卓家的姑娘可能差不多(疯)了”。

卓萍萍的家乡地处福建东北部,月平均17度,昼夜温差大,森林覆盖面积又广,一年四季都适合蘑菇生长。每年的2至4月是羊肚菌的时节,5月份竹荪上市,夏秋摘红菇,到了冬天,滑子菇、猴头菇又长了出来。本地的气候适宜蘑菇生长,品质有保障。她还专门去商超里对比过,要是从原产地直接收购蘑菇,价格会更便宜。

唯一接近崩溃的时刻,和母亲有关。那时她当导游,晒得乌漆麻黑,母亲从老家来看她。家庭的重担压在卓萍萍身上,她只来得及和母亲匆匆见几面,便把母亲送到了车站。回家收拾屋子,翻到枕头底下,她才发现母亲偷偷留下的信封,里面装着一万块。

那是2020年底,卓萍萍回到家乡,看到本地的菇棚附近,大批的种植户把滑子菇倒在路边。“我问阿姨说你为什么倒掉?她说今年没有人来收了。”那年冬天的气温比较高,蘑菇一茬一茬地长出来,要是不采,就会影响第二茬的蘑菇生长。她看着一边采、一边往路边倒蘑菇的种植户,觉得“老百姓真的挺无助的”。

但关于苦难的记忆已经模糊,谈论起童年时,有意思的事情都和蘑菇有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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