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0岁的果汁大王成老赖(朱新礼终于明白,什么是资本的可怕)
但朱新礼此时并不着急上市,因为他还找到了新的合作者——台湾统一。
因为根据当时德源资本与中石化的销售协议约定,在增资完成三年内,未经中石化书面同意,投资者不得转让或质押销售公司股权;引资完成三年后,若销售公司未实现上市,如果投资者要转让股权,中石化拥有优先购买权。
2006年7月,达能也在法国发布了达能将收购汇源22.18%股权份额的消息。与达能一起的还有美国华平投资团、荷兰发展银行以及香港惠理基金。
然而就在1个月之前,国家刚刚施行了《反垄断法》,可口可乐收购汇源一下子撞上了“枪口”,最终监管部门以违反《反垄断法》,禁止可口可乐收购汇源。
改善了资金窘境的朱新礼,此时此刻的目标只有一个,那就是上市。
没有了扎根一线的销售铁军,原有的渠道被其他品牌抢占,从2009年开始,汇源就一直没能走出负债的泥淖。
但也正因为德隆的这一仗,让朱新礼信心大增,原来资本也是可以轻松驾驭的。
对于70岁的朱新礼来说,他曾一手创立了汇源果汁,也因资本的助力成为饮料龙头,却被资本市场抛弃,最后负债累累无力回天后被资本接盘,就连他自己也成为“老赖”。
把一家县办加工厂做成全国饮料巨头,朱新礼只花了8年时间。他也走出了一条体制内官员下海经商的成功之路。
“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,深渊一定凝视你。”这句出自德国哲学家尼采《善良的彼岸》一书中的名言,也不知何时开始流行。
从2009年-2011年,汇源的净利润几乎回到了10年前。要不是每年还有2亿多左右的政府补贴,上市公司汇源的净利润早就为爆负了。
但这场合作却戛然而止。因为按当时规定,台湾企业到大陆投资的总额不得超过其资本净值的40%,统一此时大陆的各种投资已接近40%的上限。
2014年,朱新礼通过德源资本投了30亿元,参加了中石化销售公司的混改,并占股0.84%。借此汇源的各种产品可以摆进中石化3万多家遍布全国的“易捷便利店”。
但朱新礼认为并购是百分百会成功的,他也早早就做了安排。
汇源在北京顺义区已经落地10年,朱新礼跟当地的关系匪浅。第二天上午,两个亿救命钱就拨了过来。
21个省级销售经理离职,销售人员从5000人减到了仅剩1160人。
在记者会上,朱新礼还特别委屈“谁说卖了个企业就是卖国啊?”“企业确确实实要当儿子养,当猪卖。”
这背后如果说没有资本的有意介入,那是绝对不可能的。事实上,资本对汇源果汁一直觊觎。
从德隆到鹏欣,绕了一圈,资本再一次敲开了汇源的大门。不过70岁的朱新礼已经没有与资本抗衡的底牌了。
就在这次增资完成8个月后,因为一笔借款合同,德源资本将持有的2.4万股中石化销售公司股份质押给了招商银行。5年过去,中石化销售虽然已经改组为股份制公司,但仍未能完成上市计划,德源资本持有的2.4万股份也并没有被中石化回购,而处于质押状态。
朱新礼不得不出售资产回笼资金,从2013年到2015年,汇源总计卖掉了20家工厂。
唐万新向朱新礼开出条件,愿意以七倍于合资公司年利润的价格收购49%的股权。
有多少创业者爱资本,就有多少企业家恨资本。
等到了2018,朱新礼已经很缺钱了,昏招频出。2018年4月,汇源果汁违规借贷42.75亿元给北京汇源,这笔贷款不仅没有披露,也没有签订协议,更没有经过董事会的批准,就悄无声息的将上市公司的钱转到了非上市公司。
他的计划是进一步掌控上游水果加工业务,毕竟成为可口可乐全球供应商的诱惑力太大了。
搭上德隆资本的大船,朱新礼便开始在全国各地跑马圈地投资建厂,收购了26个大型果汁生产基地,上马了11条PET生产线,完成了在全国的布局,利润也突破了2个亿。
国中水务的实控人为59岁的姜照柏,目前拥有国中水务26.38%股权。
朱新礼心里其实有笔账,这两年德隆已经陆续从合资公司中借走3.8亿,早期组建合资公司时承诺支付的5.1亿,至今还有2亿左右没有到账。
2001年,德隆出资5.1亿现金持股51%,汇源集团以固定资产持股49%,共同组建了合资公司——北京汇源。
朱新礼由此结识了可口可乐CEO穆泰康,穆泰康希望收购汇源的果汁产品,为可口可乐在中国打开更大的市场。
之前德隆进入,让朱新礼的融资容易许多。与德隆分手后,汇源马上也面临着了资金链断裂的风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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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4年4月,德隆系资金链断裂,一周时间,德隆系股票彻底崩盘。半年后,湖北威陵以收购价出让汇源股权,其中50%,以5.2亿元转让给了汇源公司,1%的股份以1040万元转让给朱新礼,朱新礼重掌汇源大权。
这在当时是汇源不能错过的好机会,但朱新礼也没有想到,5年后自己会因为这桩投资而成为“老赖”。
2021年7月,汇源被北京第一中级法院裁定进入重整程序。一年后,在一系列眼花缭乱的财技施展后,来自哈尔滨的上市公司国中水务用8.5亿元间接获得了北京汇源18.89%股份。
加上中国加入WTO,国际资本迫切想要在广袤的中国上寻找合适的投资机会。内蒙古蒙牛就是成功案例。
如果以八亿元收购价格算,如果自己能筹到2亿,买下股权就没有问题。于是,离开谈判桌的朱新礼立马向顺义区相关领导汇报工作,求借2亿回购股权的款项。
朱新礼的要求唐万平答应得很爽快,因为通过德隆长期派驻汇源的财务人员,他断定朱新礼肯定拿不出钱来。
2003年,德隆集团遭遇资金链危机,而此时德隆已经从汇源借走资金3.8亿。唐家老二唐万平想要收购汇源集团所持的49%股份,借此来抬高自己旗下公司的股价。
但这样下去并不办法,朱新礼正式踏上了自救之路。
在汇源成立的同一年,统一也进入了大陆市场。2001年,统一光“鲜橙多”有个单品就卖了10个亿。
但想把汇源继续做大的朱新礼很快感觉钱不够用了。投资建厂、扩张招人、渠道销售需要用的钱的地方多了去了。
2019年12月,朱新礼作为有权代理人的中国德源资本(香港)有限公司被法院查封,41亿元人民币资产遭冻结,而申请查封的正是朱新礼的债主招商银行。
汇源果汁永远还会有,但朱新礼作为创始人的荣光已经风水雨打,随时间一起一去不返。
德隆对汇源果汁一见倾心,朱新礼又要钱扩大生产,双方一拍即合。
经过10多年的发展,统一自然想要更进一步,2004年统一还想以1亿美元全盘收购健力宝。
当时汇源在果汁生产线改造、生产基地建设及投资巨大,扩张速度已经远远超出了汇源自身的造血能力。
2003年5月,德隆旗下的新疆屯河发布公告,将其持有的北京汇源51%股权以5.3亿的价格转让给湖北威陵。
处于对投资额度的分配,统一只能黯然退场,朱新礼只能再寻合作。
汇源果汁因此被港交所责令停牌,从此汇源在资本市场就跌入了万丈深渊。
汇源与德隆的联手算得上是天作之合,但高歌猛进之下却早已暗流涌动。
2021年1月,停牌近三年的汇源果汁从港交所退市。作为大股东的朱新礼却早已有心无力,并且他在1年前,就已经辞去了汇源董事长。
如果说汇源未来在国内上市,那么国中水务就是很好的壳资源。
改革开放后,资本在中国市场经济发展过程中扮演着极其重要的助推作用,只不过并不是每次资本入局都有皆大欢喜的局面。
汇源在2007年它还参与了另外一件大事:成为2008年北京奥运会的饮料赞助商。
这时被称作做“股市第一强庄”的德隆集团向他抛来橄榄枝。当时的德隆在唐氏四兄弟的运作下,控股、参股企业达到200家,是个资产超1200亿的金融和产业帝国。
2008年9月,可口可乐宣布将以179.2亿港元巨资收购汇源果汁全部已发行股份。这是可口可乐在美国本土之外最大的一笔收购计划。
当时德隆的资金链已经极其紧张,唐氏兄弟担心如果汇源直接回购,会引发市场对德隆资金的担心,所以找了中间方。
就连朱新礼自己也在资本的反噬下插翅难逃。
主业为污水处理的国中水务公司远在哈尔滨,过往业务与果汁饮料更不相干。
送走了德隆,朱新礼却一点也没有轻松。
作为资本高手的姜照柏,从鹏欣地产开始发家,之后在香港和内地两地资本市场纵横捭阖,目前拥有鹏都农牧、鹏欣资源、国中水务、润中国际4家上市公司,资本市场已有“鹏欣系”的影子。
但朱新礼并不甘心拱手他让,他直接将了一军,要么你买我的49%,要么我买你的51%,以一个星期为限,谁拿得出现钱谁来买。
但消息一发出,舆论一片哗然,国内反对之声更是不绝于耳,一时间朱新礼被卷入了民族产业舆论漩涡。
而汇源作为中国果汁饮料市场的龙头,未来的想象空间更大。在2004年的12周年庆上,12家国际投行的负责人都赶来了。
自废武功的汇源,收购不成,从此由盛转衰,这也是朱新礼人生最大的一次滑铁卢。
与汇源的合作被摆上了谈判桌,最终双方签署了组建中国汇源的协议,在新的合资公司中,北京汇源集团利用固定资产出资占95%的股份,台湾统一集团投资3030万美元,取得汇源控股5%的股份。
而唐万平当时也在浙江筹钱,没想到刚回到上海的第二天就突发脑溢血,德隆系阵脚自乱。
在发起收购之前,朱新礼已经先后在安徽、山东及湖北等多个省份建设水果加工基地,仅两个月就投资20亿元。
现如今,30年的国民饮料品牌汇源果汁虽然还在,创始人朱新礼却早就退出了董事会,他究竟做了什么,为什么会落到这般田地?
同时他还对已经花了16年建立起来的销售网络进行大范围裁员,毕竟一旦可口可乐收购之后,这些销售销售渠道就没用了。
在这一场与资本庄家德隆的博弈中,朱新礼成功赶走了强盗,却他也打开了资本的魔盒。这个潘多拉一旦打开,想要关上就太难了。
2001年,蒙牛获得摩根斯坦利投资,2004年6月,蒙牛就在香港成功上市,共计融资14亿元。
而对于朱新礼来说,自己的机会更大。如果汇源可口可乐收购,他自己不仅能套现70亿元,而且还能成为可口可乐在全球唯一的浓缩果汁提供商。
也许把尼采名言里的“深渊”一词换成“资本”,就能解释这一切了。
2007年,汇源果汁成功在香港上市,募资规模超过24亿港元,成为当年港交所最大IPO。
随着农夫山泉等一众竞争对手的压迫,到了2017年汇源负债已超过110亿。而这些总负债中绝大部分又是通过银行、融资租赁、公司债券等方式获得, 一年利息5亿都不一定够。,而汇源一年的销售额才不过50亿左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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