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丽尔斯特里普(美国梅姨是谁)
马苏认为参加《演员请就位》还是给了自己很大启发,“这有点像个专家会诊,四位大咖代表着不同年纪和艺术修养,每人点评完之后,你会有自己的判断。我就因为上了这个节目,知道了什么叫表演的克制,以前我的表演都是在释放,现在就知道劲儿不光是向外,还要向内。在这个节目里,不管是年轻的小朋友,还是成熟的演员,所有人的表演你都可以看得到,可以在那么短暂的时间里,看到表演的不同方式和效果,真的是非常有帮助。”
表演的基调定下来后,马苏还要像真正的额吉那样掌握生活技能,马苏为此学了捡牛粪、生火做饭、煮奶茶、做手抓羊肉、做果条、做奶豆腐、挤牛奶等等农活,“我每天去学一个技能,还要学习蒙古族的风俗礼节,比如说要敬畏火,睡觉的时候脚不能冲着炉子,包括进到蒙古包里面的排位,有很多讲究,还有缝衣服这种针线活,咱们就是自然的穿针引线,他们则要把针尖冲自己,从怀中引出来,不可以冲外人,拿刀剪时也一样,都要冲着自己才可以。”
马苏是天马行空的水瓶座,她说生活中自己的脑子也会飞来飞去的,“所以这对于我塑造角色是有帮助的,因为我不会很执着于我就要这样,或者就要那样,我的脑子是会变通的,你让我就演一种类型,我还不喜欢呢,会觉得很无聊。”
马苏坦言当初参加《演员请就位》有些迫不得已,也很失落,“我觉得很倒霉,沦落到要在综艺舞台上比拼演技,但是,没有想到这份倒霉也变成了运气,要没有参加这个综艺,我就不会认识尔导,也没有机会拍这部电影。我以前一直都是拍电视剧,只演过两部电影——尹力导演的《铁人》和宁浩导演的《心花路放》,其实我还是很想走进银幕的,这次因祸得福出演了《海的尽头是草原》,也许这就是能量守恒吧。”
马苏笑说以前拍哭戏,哭不出来,滴眼药水都不管用,“我记得拍《大唐歌飞》的时候,眼睛滴了风油精都哭不出来,当时就想着必须哭,结果越紧张越哭不出来。现在你要让我演哭戏,就咱俩采访聊天这样,我都可以马上哭,那是因为心里有了,所有的一切表演来源于内心的丰富。”
也因此马苏不希望总是重复自己的表演,在拍摄《第二次拥抱》的时候,尹丽川导演向她讲述自己对角色的期待,马苏笑说自己开始还有点抵触,“我那时的处理方式挺自我的,后来突然就想明白了,如果我每次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演,那岂不是我演的所有的角色里都有马苏的影子?”
之后的拍摄,马苏变得自信了很多,“拍育婴院一场戏时,有一位老师是蒙古族的,他听我说台词后,以为我也是蒙古族的,就用蒙语跟我对话。但我只会台词,别的我就全部都不会了。他说:‘哦,原来你不是蒙古族。’这种肯定,对于我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,他们告诉我,你说得很像,你的表演状态也很像。”
马苏认为演戏要真诚,因为没有付出真心,只是假模假样去演的话,观众无法共情,“你必须在进入到这个角色之前,先把自己敲碎,然后进到这个角色里面重组,重组之后,要拿最真的出来,就是要真心表达,这就是一种能力吧,你说有方法吗?方法就是真,在表演层面达到真的真,进入到真的这个状态。但是,我现在其实还想再修炼一个半真半假,比如说演话剧,需要的就是这种,如果有机会有一天我能站在话剧舞台上,我认为我的表演可能还有另外一个维度的改变。我喜欢梅丽尔·斯特里普,她塑造的每一个角色,其实是凌驾于角色之上的,我也希望有一天可以去凌驾一个角色,我现在只能说是融入这个角色。”
如果将表演天分视为100分的话,马苏认为自己刚入行的时候,可能有50分的天分,“肯定是有点天赋的,不然的话,我也不可能在演员这条路上走下来。”
为了与戏中的“女儿”增加默契,马苏也是用很多方式培养感情,“罗意淳小朋友其实不是自来熟,对陌生人还是有些抵触,后来我一点点地观察她喜欢吃什么,就投其所好,我去镇上的超市给她买各种娃娃,买那种一半巧克力一半是小玩具的零食,我也不知道那叫啥,我看小孩都吃,就给她买。她爱吃牛肉干,我特意从云南让人家往这边寄,牛肉干才几十块钱,可是运费要2000多元,因为我们这个地方不通快递,后来是寄到北京,再让朋友带过来,就这样一点一点跟她建立了感情。罗意淳后来也‘入戏’很深,有一次她坐在我和阿云嘎中间,就说‘马苏妈妈,阿云嘎爸爸,我要永远和你们在一起’。”
作者:萧游
最难的是学蒙语,睡梦中都在背台词
来源: 北京青年报
而扮演萨仁娜这个角色,也给马苏心境和表演上带来了改变,马苏说自己平时给人的印象比较耿直外向,“感觉我不是很安静的人,可是这部电影让我学会了安静,这个角色带给了我很多的反思和力量,我在表演的时候把这个人物做很淡然的处理,每一场戏我认为都没丢,我觉得这对于我来说,是表演上新的体验,以前我演戏是比较用力的,演电视剧都是要直击观众,但这次我把所有的劲儿放在心里了,这是很大的收获。”
此次合作之后,马苏认为尔导是一个非常公平公正,而且很有原则的人。“他有时候脾气大也是因为对工作的要求,没有任何私人的情感在里面。导演其实今年也60多岁了,天天风吹日晒的。导演来的时候还有点小肚子,我就看着他身体一点一点‘缩水’了,瘦了很多。他膝盖还不好,贴着膏药。但是他特别耐心地给我们讲戏,现场一切都要亲力亲为,收工了他要再去做后期,或者根据现场改剧本,没有什么时间休息。尤其我们这个戏,除了牛羊马,要么就是小孩,要么就是很多说蒙语的同胞,有时候他们听导演讲戏也不一定能听得特别懂,所以拍摄过程特别艰辛。”
尔冬升在我经历风雨时为我撑伞
对于期待未来想演什么角色,马苏没有给自己设置过:“我只是希望演挑战大的戏,这个角色的变化多一点,层次多一点,好人坏人都无所谓,角色是立体的,有人性共鸣的,对于我来说都是非常好的选择。” 马苏笑说自己现在心态还很好,心理挺强大的,不着急,慢慢等待好的表演机会,她也更愿意倾听人们对她表演的建议。
在人生的至暗时刻,《海的尽头是草原》像是一股东风,吹开了马苏心里的迷雾,她说:“之前是得去找人主动解释一些事情,获得演戏的机会,现在电影上映以后,已经有人开始来主动找我演戏了,我希望以后会越来越好。”
虽然如此用功,但马苏说自己拍摄第一天,张口说蒙语的时候在抖,嘴也瓢了,“很久没有那么紧张的感觉了,第一场戏难度特别大,是影片结尾的部分,我前一天晚上才拿到的台词,很长,我使劲背,但是拍摄的时候,还是紧张,舌头都乱套了,导演都笑了,那表情的意思就是‘完了,白学了,她学不会’,导演看上去很绝望。我就赶紧给自己打气,跟自己说,你已经背得很熟了,你要相信自己。还不错,第二条就好了,那天把那一大段词说完,我就不紧张了,因为最有挑战的部分都完成了,我还怕什么?可见人的潜力是无限的。”
出演尔冬升导演的《海的尽头是草原》之后,很多人都来问马苏:“你真的是蒙古族吧?”为了出演这部电影,马苏在各方面下了苦功,几乎到了“疯魔”的程度,比如要硬生生地背下蒙语台词,还得与人物的神色举止融会贯通。
《海的尽头是草原》像是一股东风吹开了迷雾
可是无论生活中怎样的悲喜,最终都会酝酿发酵成为马苏表演的养料,在马苏看来,生活中她所经历的一切都被潜意识记在心里,有一天需要她去塑造这样一个人物的时候,她就把它提取出来,而这些积累也是年龄给与自己的财富:“年轻的时候,当你技术达不到的时候,就有很多杂念,其实表演还是要有技术层面的技巧,会给你的表演提供支撑,就像那些冠军,必须经历多少刻苦训练之后,才能游刃有余自由发挥。”
与戏中的女儿培养感情
也因此,马苏在扮演额吉时追求的就是平实,不要做过多的修饰,“剧本赋予人物的行为已经很丰富了,故事本身也足够感人和深刻。在表演上我觉得生活化就可以,不用去演她多么爱孩子,多么了不起,她的日常行为包涵了一切,我不需要在情绪上再放大。”
马苏在参加《演员请就位》时遇见了尔冬升导演,当时尔导说会找马苏演戏,马苏还以为不过是“场面话”,没想到尔冬升真的找她来演自己的新片《海的尽头是草原》,这让马苏非常感动。
《海的尽头是草原》根据历史上“三千孤儿入内蒙”的真实事件改编:上世纪50年代末,新中国遭遇严重自然灾害,将近3000名孤儿被接到了大草原上,交给淳朴善良的牧民们收养,他们所有的不安与伤痛,都被人间大爱化解。
生活技艺对马苏来说都还容易,要说最难的,那就是学语言。马苏说若是上学时有这次学蒙语的劲头,估计自己英语学得也错不了,考个名牌大学不成问题。
也因此,马苏觉得演戏是要用心去演的,不是表面功夫。“为什么大家愿意去相信这个故事?包括小孩子,她相信你是爱她的,相信你是她的妈妈,你会保护她,在表演时,她自然而然地会表现出来,身体是不会骗人的,她的所有反应是不会骗人的。”
对于演员来说,体验生活是非常重要的进入角色的方式,马苏拍摄前在草原待了大概4个月,广阔的草原上人烟稀少,“人在大自然中会很安静,每个蒙古包之间大概要开车半小时,所以没有邻居,看得更多的是一幅幅牛羊在草地上吃草的美丽画面,额吉们每天干一些农活,生活并不波澜壮阔,都非常日常,那种安静和自然给我领悟角色带来了挺大的提示。我觉得天下所有的母亲都有一个共性,就是对孩子的爱,这份爱是无意识表达出来的,她们不会想自己抚养这些小孩有多么崇高,只是出自本性的母爱。”
在马苏眼中,尔导就是她的恩人,“有很长一段时间对于我来说是挺艰难的,我非常热爱表演,也特别珍惜表演事业,但是人的一生不会一帆风顺,总会遇到一些风风雨雨,尔导就是在我人生灰暗的时候为我撑伞的人,我特别感激他,特别希望能够把这部戏演好,他真的是太信任我了,而且一诺千金,他在那个舞台上说会用我,真的就说到做到了。”
虽然大家对她的《大唐歌飞》《夏日里的春天》都很喜欢,但马苏认为那个时候仅仅是自我认知上的一种表演,真正让她觉得表演开窍的是在2008年拍摄《北风那个吹》的时候,“那部戏对我的启发非常大,然后从2008年一直到2012年,我一直在钻研表演,下了很多功夫,我尝试了很多种表演方式,看了很多片子,给自己制定了很多目标,于是就越来越成熟,其实即便有天赋,还是需要去刻苦研究的。我相信一些天生就是做演员的人,肯定也会在寻找着自己的表演方式。”
演出平实即好,不需要放大情绪
马苏不拍戏时的“充电”方式挺特别,她笑说自己是个话痨,喜欢陪朋友、陪闺蜜聊天,不但为朋友排忧解难,还给自己的表演增添了积累:“闺蜜遇到感情困难,我就会陪她彻夜长聊,其实在听到她的故事的时候,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共情思考。演戏最终是演想法,不是演表情,所以你只有与更多的人去沟通,去了解人性的共同点,或者是他们做每一件事情的逻辑,这些反过来也给我的表演带来帮助,所以,我愿意当朋友的情绪‘垃圾桶’。”(萧游)
马苏最终的成就感并不是被观众视为“真正的蒙古族人”,而是她在角色中找到了一种内心“安静”的状态,“辽阔的蓝天,白云下吃草的牛羊,大地上人烟稀少,草原人每天专注于日常的生活劳作,淳朴而充实,这也让我找到了一种把劲儿放在心里的力量感。”
马苏如此努力,因为她不想辜负导演尔冬升对她的信任:“他既然能够用我一个汉族人来演额吉,我就一定要让他看到真正的蒙古族母亲的样子。而且我在学习语言的过程中,对蒙古族的情感也一下子就不一样了。我跟我们组的好多蒙古族演员在一起交流,他们很自由,高兴时就唱起来,可能喝两杯酒之后就跳起来,特别感染我。以前我的脑海里面没有想过蒙古族人是什么样子,但来了以后觉得蒙古族太帅了,那种热情、民族特性特别感染人。”
马苏热爱演戏,因为在演戏时,她的大脑会为她打开另一个世界,“我在生活中没有那么感性,但是拍戏的时候,就会比较敏感,我就说我这个人很奇怪,只要一进到片场,天线就打开了,自己就会接触到很多信号,我会知道这个角色我该怎么演。但是在生活当中,我其实不是个特别敏感的人,很多人会觉得我不细腻,甚至是很大条的那种性格,有点爱冒傻气,干点奇奇怪怪的、傻了吧唧不可理喻的事情,我自己有的时候也会觉得自己怎么那么‘二百五’。”
当朋友的情绪“垃圾桶”
希望有一天可以去凌驾角色
马苏在片中扮演的是“草原额吉”萨仁娜,这是一位平凡、质朴、坚韧的母亲,收养了南方孩子杜思珩,用博大的爱养育了毫无血缘的孩子。马苏当初很纳闷尔冬升导演为何会找她扮演蒙古族女人,“以前有人说我长得像回族或者像维吾尔族,但从来没有人说我像蒙古族,这次演完《海的尽头是草原》后,所有人都以为我是蒙古族人,我觉得这是角色的魅力,也得感谢尔导有眼光,发现了我独特的民族气质。”
至于学习秘诀,马苏笑说就是生背:“我对于蒙语是零接触,而且没有时间从头学拼音,我就把所有的台词,大概有100多句,写在本上,拿汉字标下来发音,对照录音练习,在蒙语老师的指导下,每天疯狂地背诵,天呐,现在觉得挺难想象的。睡觉前要听录音,醒了之后,刷牙洗脸的时候再听录音,洗澡的时候,浴室里贴着字,一边洗头发一边背,自己心里背,想不起来就看一眼,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背,那段时间感觉睡梦中都咕噜咕噜地在说。只有达到烂熟于心,形成条件反射,你才可以去表演,否则你上去开始演了,再想台词,那不成样子。我在背的时候已经把这些台词的意思都消化了,除了要记住发音,也要让语意合并,我要求自己,表演时说出来的话,就像是自己平时说普通话一样。”
此次扮演草原额吉唤起了马苏的“母爱”,马苏笑说自己特别喜欢孩子,“我家邻居的孩子,我的侄女,小时候都是我带着他们玩,我从小就喜欢小孩,不管谁家孩子,我都会觉得好可爱,想去逗他玩。这部电影里的孩子是孤儿,我立刻就觉得应该要爱他们,心里那种母性一下子就出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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